最近迷上了白先勇,先前看了『台北人』,這會兒C先生又買了本『寂寞的十七歲』,整本集子囊括了白先勇早期的短篇小說,篇篇精彩、引人入勝。每天下班後雖然疲累,但忙完家事後,讀白先勇的小說卻是莫大的享受!
上星期讀到了『悶雷』,故事不長,但白先勇的文字帶給讀者的感受,卻是美麗的無限遐想。故事主角是「福生嫂」,當「福生嫂」還是少女的時候,雖然稱不上漂亮,「卻倒是五官端端正正,沒斑沒點的,而且眉眼間還帶幾分水秀,要是認真打扮起來,總還脫不了一個“俏”字」,她人緣也很好,在父親開的雜貨店看店,不乏有身強體健、一表人才的年輕小伙子追求,只是,她的父親卻替她選了個大她30歲、沒才能沒外貌的老頭子馬福生當丈夫,福生嫂非常不喜歡他,但她的父親卻認為嫁個老實人比較妥當。
有一次,馬福生有個拜把兄弟劉英到他們家住一段時間,福生嫂在他身上,看到了男人應該有的強健體魄和豪爽個姓,馬福生和他比起來,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、體弱氣虛的懦弱男人。 從這裡開始,白先勇運用巧妙的文字,比較這兩個男人的天差地別,也很細膩的描寫福生嫂對劉英的愛慕和壓抑的情感。白先勇高超的寫作技巧,把福生嫂的嬌羞和被劉英吸引的情節,勾勒的清晰又栩栩如生。這樣的故事,是在白先勇才20初歲時,就發表出來的作品,還這麼年輕,他就能把女性自己都講不明白的抽象感受,刻畫成活生生的曖昧情緒,真的是令人佩服!
故事的最後,寫到福生嫂過生日,馬福生根本忘了這個屬於她的日子,反倒是劉英,非常體貼的替福生嫂買了生日禮物。福生嫂此刻的壓抑累積到了最高點,卻因為害怕,竟然癱軟到坐在上鎖的自己的房間地上,隔著一扇門和劉英感受彼此的呼吸聲..... 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但在白先勇的筆下,福生嫂的悵然若失和對自己丈夫的厭惡,卻留給讀者回味無窮的想像空間,只能說,白先勇真的是太神了!
像這樣保守又含蓄的美,也只有東方的作家才寫得出來,還沒看過白先勇的朋友們,趕快去圖書館借回家享受一番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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